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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3. 瞎子也会哭 (第2/2页)
在男人的哀求声中嘀咕不止,把他拒之门外后哐一声掷远了盲杖。 村里的莽汉无知无教,从不怕管束。只有以暴制暴最有成效。 穿着歪歪垮垮制服的老汉压低了声音威胁道: “你敢踏进来一步,我叫人把你关起来打断腿!” 乔佳善赶到镇医院时,天已昏黄。 黑虎白狼的钱是昨晚骗到手的。 今日她匆匆去到陈挚家里,却不见人影。 桌上两碗米粉凉了个透,一双筷子落在地上。满屋子灯光未熄,连大门都没有关紧。 看来他走得匆忙,并且从昨至今都没有回家一趟。 她猜想,他一定去到了镇医院上。 还以为要一顿好找,没想到在医院大门口就见到了那个可以称之为狼狈的男人。 霞光将他孤独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。 掉落在地的盲杖明明离他不远,他却摸索了好久才艰难拾起。 他像一具魂不附体的空壳,不顾如何阻拦都想往医院大门里去。 他曾有的所有沉冷与静默都不知所踪了,他好似变了一个人般被疯狂的惊慌吞噬。 她听不到他嘴里说着什么。 但她看清了他唇动之下重复了最多次的,是她的名字。 “陈挚!” 少女的呼唤让男人定身在原地。 他缓缓转过身,面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。 他听着她迎来的脚步,不敢上前与她相赴。 他紧紧攥着手中的盲杖,即便脑子里有那么一瞬间幻想过将她拥入怀中,安抚她的伤痛,驱散她的恐慌。 “乔佳善……” 他们站在斜阳拉出的倒影两端。 不远不近。 惊惶的浓雾在男人灰白盲目中渐渐散开,渐渐溶解。 在温红眼眶边沿越积越多。 直到他眨眼之间。 一滴晶莹顺势滚落,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了长长一行湿痕。 洪涌决堤。 他隐掩着颤抖的泣吸,却怎么都拦不住泪水直流。 人瞎了眼睛还会不会哭啊? 乔佳善曾经与朋友酒后聊说。 那时她蔑声讥笑: 烧了他的手,砍了他几刀,也不见他流一滴泪。 人瞎了眼睛看来不会哭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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