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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-8 暗網 (第3/3页)
犧牲男人保命,回來繼續發聲。 【GodsWomb42】 真理之聲做得對。這些女人以為自己可以教育世界?子宮是神聖資產,不是外交籌碼。 【CrucifyConsent】 西方女人穿西裝就以為自己能控制子彈。她應該被留下來,做成那片土地真正需要的東西——器皿。 【BreedDagger】 那個朱利安,看起來像什麼國際型男,但還不是在沙地上活活燒掉,笑死。他以為她會為他死?她連妝都沒花,跑回去繼續當國際美人了。 【ReclaimFatherSeed】 我不懂為什麼還有人替她講話。她那臉那身材,在北非那種地方根本就是挑釁。她走在街上,就已經是種暴力了。 【LustIsTreason】 當地人說,她被帶走幾小時後才被放出來的。你以為她怎麼倖存的?不是因為勇敢,是因為她被驗明了用途。 【DivineHierarchy88】 世界需要的是配種,不是平權。這些女人不該有護照,她們該有的是鏈子和籠子。 其中有一則留言附上了影片連結,標題是「火烤外交官,女友在搖滾區目睹(RAW FOOTAGE)」。嶺翔的手停在滑鼠上,沒有點開。 他盯著那行文字很久。然後關上了頁面,沒留下任何紀錄。 但那個影像已經印在腦裡。不是影片的畫面,而是這些人語言的形狀。 他第一次明白,卡蜜兒要面對的,不只是回憶——還有被他人如何敘述那段記憶的方式。 嶺翔把背靠在門板上,沒開燈。 剛才那些影像還在他腦裡——不只是劣質的外流影片,也不是那個仿造制服的假種父。而是底下那一整排留言: 那一字一句,用仇恨包裹慾望,用戲謔掩蓋暴力。 不把女人當人,而是當成「等待填入的器官」;不把制度當成選拔,而是當成屬於某類男人的性特權舞台。 他不是第一次知道這世界黑。他從育幼院就知道了。 但這次不一樣。 那不是社會邊緣人的匿名抱怨,是一種系統化、集體化的憎恨語言。 那些話裡沒有悲傷,沒有挫折,只有對女人、對制度、對種父——包括他——的掠奪幻想與強暴語氣。 他一度懷疑這是不是反串。但他知道,不是。那些語言太熟練,像練過。 他在黑暗裡坐了下來,靠在牆邊,把臉埋進掌心。 這不是他第一次懷疑制度,但是他第一次這麼清楚地感受到—— 「人」本身的問題,制度根本來不及處理。 不是所有男人都該繁殖,不是所有女人都該被配對。 可那些被排除在外的人,會變成什麼? 會在哪裡等著復仇? 會不會有一天,站在某個你以為安全的任務房間外面? 他看著鏡子裡的自己,那張在制度裡被稱為「理想樣本」的臉,在這一刻,卻只是一張拼命往上浮、不想沉到底的臉。 他忽然想起當年在育幼院,阿哲一伙人試圖脫下他的褲子的事情,壓低聲音的笑鬧與膝蓋壓住胸口的重量,直到老師喝止。 還有那個晚上,阿哲爬上他的床,強壓在他身上,他抓起手邊的東西往阿哲頭上砸去。他沒看第二眼就跑出門。那夜下了雨,他赤著腳衝出門,跑到大街上,雨水和血混在一起,從額角一路流到鎖骨。 那是他第一次使用暴力,也是第一次感覺自己擁有了什麼能夠「切開」世界的力量。他從未對任何人提過這件事,連制度的心理評估也沒填過。 「我沒那麼乾淨,」他喃喃道,「只是被制度包起來了而已。」 然後他補了一句,像是說給牆壁聽,也說給自己聽: 「沒有它,我跟他們也沒兩樣。」 他關掉水龍頭,沒開燈,讓房間沉在那一層靜得聽得見自己呼吸的黑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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