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阳钟(古言,养母子)_二、走水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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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二、走水 (第2/2页)

怕,有儿臣在...”

    欧阳景喉头滚动,终是忍不住将手掌轻轻覆在她颤抖的肩头。殿内血腥气未散,却掩不住她发间淡淡的沉水香。

    “来人,传太医。”

    他沉声唤道。

    谈华香却摇头,松开他怀抱,指尖仍揪着他衣袖。

    “不必惊动旁人,本宫只是受了惊...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,她身子忽然一晃。欧阳景眼疾手快地将人扶住,这才发觉她掌心冰凉,唇色也泛着不自然的白。

    他心头一紧,打横将人抱起,怀中人轻得令他心惊,仿佛一片随时会消散的云。

    “母后...儿臣今夜陪着您可好。”

    欧阳景将谈华香轻轻置于凤榻之上,屈膝半跪在榻前,指尖悬在她衣袖三寸之处,终是没敢触碰。

    “胡闹,明日还有早朝。”

    “不及母后安危重要。”

    窗外忽有夜枭啼鸣,惊得她浑身一颤,欧阳景再顾不得礼数,反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指。

    “儿臣就在这儿守着母后。”

    谈华香望着这个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,忽然发觉他眉宇间已褪尽稚气,只剩凌厉。

    “景儿...你长大了。”

    她轻叹,五指轻轻摩挲过他面颊。

    欧阳景呼吸一滞,顺从地贴上她掌心。唇瓣若有似无地擦过那道生命线,烫得她指尖微蜷。

    “景儿...”

    谈华香竟觉呼吸凝滞,堪堪开口。

    “母后睡吧,这是太医院配的安神药。”

    他忽地起身,打断了她,取过侍女刚端上来的药盏。

    谈华香就着他手饮尽药汁,眉心微蹙。

    “太甜了些...”

    “加了蜂蜜,怕母后觉得苦。”

    不过片刻,她便觉眼睫沉重,欧阳景静静望着她逐渐平稳的呼吸,直到确认她已睡熟,才敢伸手拂开她额前散落的青丝。

    “母后可知...”

    他声音轻得似梦呓。

    “儿臣每日都在饮鸩止渴。”

    月光透过雕花窗棂,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影。他俯身凑近,鼻尖几乎触到她颈间肌肤。

    指尖终于抚上她面颊,他顺着下颌线条缓缓下移,在喉间那颗朱砂痣上流连。

    睡梦中的人忽然翻身,衣襟散开大半。

    欧阳景瞳孔骤缩,目光死死钉在她锁骨处那点红痕上,是他昨夜偷吻的痕迹。

    理智的弦“铮”地断了。

    他猛地扣住她手腕按在枕上,唇舌狠狠碾过那处红痕。睡梦中的人蹙眉轻哼,却没能醒来。安神汤里加的量,足够让她睡到天明。

    “母后...华香...”

    他在她颈间呢喃,犬齿轻轻磨蹭着那处肌肤。

    “您教儿臣克己复礼,可曾教过如何克制这个?”

    “...儿臣该如何是好...”

    殿外忽有夜风卷入,吹得帐幔翻飞,一道月光恰照在妆台的铜镜上,映出榻边纠缠的身影。

    欧阳景瞥见镜中自己,突然惊醒般直起身。

    他踉跄着退到窗边,狠狠咬破自己舌尖。血腥味在口中蔓延,才勉强压住那股燥热。

    “畜生....”

    他抹去唇边血渍,自嘲一笑。

    窗外,景阳钟忽然自鸣,子时的钟声回荡在宫墙之间,惊起一群寒鸦。

    待到了天明,他又该做那个端方持重的太子。

    ...烦心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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