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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伪君子(6)  (第2/2页)
  好像两个格外较真的小疯子,狂热地进行一场大人并不知晓的游戏,在桌子底下丢胳膊丢腿,单看谁先死掉谁就输。    要命的是,不知不觉中,我似乎也被卷入了这场游戏。    卢谨言好像对音乐很感兴趣,不仅在社交平台上偶尔转载些音乐资讯,家里也时不时会收到一些乐团的周边,或者演出邀请。    不过他的喜好仍然出乎我意料。    因为他身上常有静气,我以为他一定喜欢沉静的体面的乐器,比如钢琴,提琴,古琴,箫,与他沉闷的早熟气质才更相衬不是么。    所以我无论如何也无法把架子鼓和卢谨言这三个字联系起来——倒不是我对乐器或者音乐有偏见,只是这乐器的气质与记忆中甚至现在他在人前的印象都相去甚远,甚至互相矛盾。    这种节奏性极强、对我来说过于聒噪的乐器往往极易引导人的情绪,并且往往是高亢的反叛的情绪,从反叛走向癫狂——你能想象癫狂的卢谨言是什么样子么?反正我不能。    意识到这一点,我开始重新审视卢谨言这个人。    这个曾经与我待在同一个肚子里的家伙好像需要重新认识一下了。    所以我推开他,他的肌肤从我指尖下离开,眼睛里那点若有若无的让我误以为是眼泪的光点消散了,他却依然盯着我,不知道是什么意思。    探究么?不像。    也不像审视。    不含威胁。    更不是乞求。    读不出他的情绪,所以那双黑漆漆的眼睛更令人发怵,如果你见过那种眼球十分黑白分明,且瞳仁黑到几乎看不出瞳孔的眼睛,你也会感到颤栗。    我知道也许是光线的原因,我知道也许是因为睫毛的阴影,我知道或许是胡思乱想以至于草木皆兵。    但偌大的极为安静的空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,而他就这样垂头看着我,至少有一半的可能性,他曾经杀人未遂。    没人教过我在这种情形中该怎么办,这还是个我原本想争取的人,该死的,我到底在争取些什么东西!    终于,他后退了半步,不知为了什么而妥协。    我这才意识到不知不觉中一直在屏住呼吸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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